原标题:岁月绵长花生香
清朝怪才金圣叹曾说:“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,有火腿味。”其是否真有火腿味,我没试过,但我很喜欢花生,不管是生的、熟的还是炒的、煮的。
花生又名“长生果”,也有地方叫它“落花生”。花生被人们誉为“植物肉”,顾名思义,花生的营养价值丰富。从我记事起,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客人才吃得上花生。油炸花生米是招待客人最好的下酒菜。先往锅里放少许油,再把一小盘花生米放进锅里炸。待炸熟后,将其盛到盘子里,放凉了再吃,口感酥脆爽口。小时候我们都盼望过年,因为炒花生是过年期间一道必不可少的菜。大人们挥舞着锅铲来回翻飞,花生在锅里打着滚,在高温的作用下,偶尔还会发出“砰砰”的抗议声。我们在旁边一边看,嘴里边念着关于花生的谜语:“麻屋子,红帐子,里面住个白胖子。”我们还时不时地做着咀嚼、吞咽的动作,让人看了忍俊不禁。待一锅花生炒熟了,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抓一把,即便烫得手指通红,也舍不得放手。
花生的适应能力很强,不择土壤,不选地形。无论是田边地角,还是房前屋后,只要有一抔土、一把肥料,花生就能茁壮成长。春节过后,勤劳的人们在田间松土、施肥,早早地把沉睡了一冬的大地唤醒。清明节过后,农人们调好垅、整好畦,将事先挑选好的花生种子撒播到田里,覆盖上泥土。半个月后,一个个嫩黄色的小芽钻出了土,它们探头探脑地望着这个世界,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揉抚。一段时间后,花生脱下了嫩黄色的衣服,悄悄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。
春风拂过,它们在阳光和雨露的滋养下茁壮成长。
夏天麦收时,花生的花开得正艳。远远望去,椭圆形的叶片下点缀着朵朵小黄花。清风拂过,花儿如一颗颗耀眼的星星在绿油油的花生地里闪烁着。空气中氤氲着花儿清新淡雅的香味,不甘寂寞的蝴蝶、勤劳的蜜蜂飞舞在花丛中,它们情不自禁地靠近那些花儿,与之相拥。
待到花儿谢了,花生就开始孕育果实。
立秋正是收花生的季节,我们跟着父母拿着工具奔向田野。只见他们一手抓住花生的枝叶,另一只手把泥土铲松,然后将花生连根拔起,再轻轻抖掉泥沙,数十颗花生像小铃铛一样挂在下面。他们麻利地把花生摘下来扔到篮子里,这满满的一篮花生让我想起一位叫许地山的作家,他曾在其散文《落花生》里写道:“花生的好处很多,有一样最可贵:不像桃子、石榴、苹果那样把自己鲜红嫩绿的果实高高地挂在枝头上,使人一见就生爱慕之心。你们看它矮矮地长在地上,等到成熟了,也不能立刻分辨出来它有没有果实,必须挖起来才知道。”这篇散文赞扬了花生不图虚名、默默奉献的品格,也表达了作者许地山不为名利,只求有益于社会的人生理想和价值观。
俗语云:“常吃花生能养生。”现代医学研究表明,花生中含有丰富的儿茶素,能起到抗衰老的作用。花生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、脂肪和人体必需的氨基酸、维生素等物质,有健脑抗癌的功效。花生的红衣含有缩短凝血时间的物质,有促进骨髓制造血小板的功能。
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,花生也成了寻常之物,随处都可以买到。饿了可以充饥,闲时可做零食。水煮花生更是夜宵摊上的王者,每个小店都少不了它。
花生,曾把最平淡的日子写成一首诗,字里行间都有醇厚的亲情和温暖,沉淀在我的记忆深处,弥久不散。(徐新)